那间破旧的民宅中,守在德丽莎身边的八重樱听完事情的后来,沉默了好一阵,一对兽耳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纵使她极力压抑,想强装平静,但自指缝间滴落的殷红血液已出卖了她的内心——她想去给卡莲报仇。
(资料图)
林晓楼连瞥都不带瞥她一眼,却似是洞悉了她心中的焚天仇怒,他轻轻吹了吹烫嘴的百良剂,语气平静:“你想给她报仇?省省吧,那些虫豸死得一个不剩。”
“怎么死的?老死的?”八重樱急切地问。就算那些家伙死了,她也要把他们的尸骨从坟墓里拉出来,喂给野兽,就像盒中恶魔所说的一样。
“我杀的。”林晓楼语带歉意,“抱歉啊,没留尸骨给你鞭尸。”
他的语气随意且平淡,若说是道歉,那算是毫无诚意的敷衍式道歉。
他的语气暗藏难以淡去的杀气与怒气,若说是劝人悔过的谒语,那算是一个破了杀戒僧人的劝诫。
“我把他们的身体往稀氢氟酸里浸泡,却不告诉他们那是什么东西。呵呵,他们慢悠悠地醒来,没点危机意识地向我大声呵斥。我生气了,就把早已准备好的用水和的沙子灌进他们的嘴里,他们难以呼吸。
“他们惊慌失措,死命地试着扯嗓子大喊求救,他们的舌头如同受惊从土里钻出的蚯蚓,我趁机把他们的舌头一一扯下。
“而后,我跟他们说,一千减七等于几,三秒内不做出正确回答我就每隔一秒掰断他们其中一个人的一根手指。你猜怎么着?呵呵,他们的手指被我一节一节地掰断,十三个人,凑不出一根完好的手指,嘻嘻。到最后,他们死在氢氟酸里,连尸骨都被溶蚀了。”
“所以啊……用不着你再去鞭尸泄愤了。”林晓楼将温度刚好适合的百良剂灌进德丽莎口中,用的还是那套“强硬喂药法”,“她的死不是你的错,嗯,有我的错在里面。所以,还请不要自责,你知道的,她不喜欢别人因她而愧疚,嗯,除了她讨厌的人以外。”
“那么……”八重樱欲言又止,她想了想,换了个话题,“这个女孩是谁?”
“呃……”林晓楼想了想,也是,八重樱五百来岁,仅有五十岁“高龄”的德丽莎在她面前确实可以用“孩子”来称呼。
略加斟酌,他缓缓开口:“她叫德丽莎,现在是我的上司,也是卡莲的妹妹。”
“妹妹?”八重樱疑惑。按林先生的说法,卡莲在五百多年前就已经死去,可她的妹妹是怎么活到五百多年后的现在的?
“嗯,你没听错,她确实是卡莲的妹妹。”林晓楼清楚八重樱的疑惑,说实话,想当初他蓄意把卡莲的血液啥的偷偷销毁绝大部分时,还有些担心德丽莎能否顺利出现。结果在这个世界前几年,他八十七万岁回来救师侄顺便帮齐格飞逃过当鳏夫的命运时,一了解……
嚯!不错嘛,奥托还是相当上道的,用卡莲父母的基因加毗湿奴基因弄出了德丽莎,不枉他在造虚空万藏时往里塞了被自己那个嘴硬蛇老师搁到一边的《遗传基因配对的高精控制》。
“起码从血缘上来说,德丽莎确实是卡莲妹妹。”林晓楼将空了的药碗搁到一边的桌子上,“奥托用了点手段,这种手段从狭义客观上看来相当于让卡莲的父母给卡莲生了个妹妹,而这个妹妹,就是德丽莎。”
“哦。”八重樱似懂非懂。
“好苦,好难喝……”德丽莎含糊地呢喃着。连以苦瓜汁作为最喜欢的饮料的德丽莎都说苦,可想而知当年卡莲小姐是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先生的药还是那么苦。”八重樱像当初一样坐在一旁看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怀念的笑容。
“呵,好歹也是改了点的,嗯,没那么苦就是了。”林晓楼从衣袖里取出一副细针和一包酒精纸巾,用酒精纸给细针消毒,给德丽莎十指尖上都擦了擦,“这小丫头虽说没见过她姐,但那份执着的杀气倒是挺相像的,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卡莲是时不时的犯傻,德丽莎是几乎一直都很傻。”
泛着微弱银光的细针一根接一根刺入德丽莎的手指,乌黑的毒血把银光遮盖,自针的末端一滴接一滴地落到地板上,如同被踩踏过的黑色浆果,爆出一地的黑色液体,散出些许血腥味。
只听得德丽莎迷迷糊糊地呓语:“我一定……一定会,一定会保护好你……”
旁观的二人皆是一愣。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像极了她。
连这种冲动却又郑重的语调都那么像。
但又不是她。
林晓楼眼底闪过一抹隐晦的凄然,他摇了摇头,故作平淡,起身去熬下一副百良剂。
不论如何,她或她都不是能喜欢上你的。
你个丑角……
舞台上的表演忌讳掺杂过多个人情感……
别欺场。
一小时后,林晓楼端着新一碗百良剂过来,把百良剂放在桌子上,打破八重樱的沉默:“八重小姐,能问你件事吗?”
“何事?” 八重樱问道。林晓楼的话不仅打破了她的沉默,也打断了绯狱丸的蛊惑。
“妈的碍事。”绯狱丸被打断施法,一阵难受,像便秘一样,但惧于林晓楼在前文明时期的恐怖行为,它只得带着满怀的恶意,从心地选择了沉默。
感受到那害人的恶物暂时退却,八重樱舒了口气。
五百年前,就是因为听了这玩意儿的谗言,她错过了卡莲。现在,她不会再听这玩意儿的话了。
不然,卡莲的伤就白受了,林先生的药就白熬了。
她问:“何事?”
“你今后打算去哪儿?” 林晓楼问。
八重樱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你能答应我件事吗?”林晓楼问。
渔人开始收饵了。
“何事?” 八重樱问。
“你现在是拟似律者吧。”林晓楼语气散漫,看得出来,他不打在乎八重樱拟似律者的身份,“别紧张,大家都是朋友,我不是来杀你的。
“我想请你帮个忙,变作圣痕力量守在德丽莎身边。放心,一段时间就行,不会太久。毕竟我这段时间有些忙,这个傻帽太单纯了,容易被人暗算,我怕什么时候我来不及救她,她一命呜呼了。”
八重樱仔细思索一番,点了点头,这样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
她无视突然在她心里乱吼乱叫的绯狱丸,心念一动,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德莉莎体内。
林晓楼见此,心中一笑。
鱼已上钩,不虚此行。
他默默吹着百良剂,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看了看手机里的实验室监控,心中又是一笑。呵,所幸早有准备。
几小时前,瓦尔特·杨正讲着神州的历史,本来昏昏欲睡的琪亚娜不知为何,一听到有关摆渡人的事迹瞬间就精神了,这让她的同桌芽衣感到诧异。
琪亚娜居然会在文化课上有精神起来的时候?!
当然,这种精神发生在上文化课的琪亚娜身上,也不过三分钟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老杨把摆渡人的一些事迹讲完之后,琪亚娜不到十秒就萎靡不振地开睡了。
芽衣轻轻地叹了口气,果然只是三分钟热度啊……
所幸老杨早已习惯了琪亚娜课堂睡觉的作为,只要不干扰到其余的同学,那都好说。因为劝不动,看看姬子,没少因为她而发火,该骂的骂过了,该说的也说过了,但还是没啥用。
何必呢?
等这个小丫头某天面临重要之物即将失去却有无法挽回的无力感,她自然会努力起来的。
下课,琪亚娜趴在桌子上,一副无聊的样子:“姬子阿姨不在,大姨妈不在,混蛋林舰长也不在……他们是去干什么了,怎么去这么久……”
“难道琪亚娜是想被姬子老师揪耳朵骂一顿,或是被林舰长弹几个脑瓜崩顺便鄙视一番吗?”布洛妮娅试图斗槽,可惜她的槽技远不如林晓楼,也就那副颜文字表情比较有丰富内涵,“看不出来,琪亚娜是这样的人。”
“没有!”琪亚娜有气无力地回答(—_—),“只是好无聊啊,没人陪本小姐一起摸鱼,也没人跟本小姐吵架了。”
布洛妮娅一时无语,芽衣也沉默了,合着你就因为没人陪你一起不干正事而低沉啊!人家林舰长成绩那么好你不学,反倒跟人学坏的!
不过确实,没他在,感觉安静了很多,没那么闹腾了,忽然有些不习惯。
布洛妮娅左思右想,想到一个让琪亚娜打起精神来的好方法:“琪亚娜,想不想去看看林舰长的实验室里有什么?”
琪亚娜跟某巧克力广告里吃了巧克力的饿货一样,由萎靡不振变到精神抖擞仅用了不到一秒的时间:“真的吗?他那门怎么开?”
“布洛妮娅自有办法,”布洛妮娅看向芽衣,“芽衣姐姐呢?”
芽衣觉得擅闯他人私人空间不太好,打算拒绝,可架不住琪亚娜的强烈攻势,最终十分勉强地答应了下来,心里想着:到时候在门口,不进去看就好了。
上午放学,琪亚娜二话不说就带着芽衣和布洛妮娅急匆匆地赶往林晓楼的实验室,速度比放学去饭堂吃饭的大多数神州学生都要快上许多。
早已将三人交谈听在耳中的符华见此,默默摇头,叹了口气。
前辈的实验室若是能较为简单地进入,那里面多半不会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让人找到的,因为那些十分重要的都被他藏起来或是锁上了。
她收拾书包,默默跟了过去。
林晓楼的实验室有三重合金闸门,很坚固,但那似乎十分严密的门禁系统在布洛妮娅这位计算机大师手里仅用了不到十五分钟就解决了。
厚重的很近闸门向上升起,实验室里亮起了灯,三人往里面窥探。
很整洁,井井有条,与琪亚娜那乱七八糟的房间完全不同。
一条长桌横在宽敞的房间中,上面是大小不一的纸张,画线稿用的A3、写满了不同语言文字的A4、被随便撕来写计算式的线条纸……
纸张上要么是一些奇怪物件的设计图、要么是冗长的算式、要么是各种各样的文字、要么是看不懂的符号……
等会……怎么还有床摆在实验室里?!是直接睡这里面了吗?知道他懒,但要不要这么懒啊!连宿舍都懒得回了?!
床的旁边是木制的书架,书架上什么书籍都没有,只有一张几乎空白的纸裱在画框里,静静的立在书架上。
床脚旁边是高大的铁架子,架子上摆了些武器,有手枪、刀剑、拳套、弓箭……甚至连偏重型的十字架、大剑、重炮都有!而且每种武器都有五件以上!这里莫不是个军火库?!
实验桌上是一盏台灯和散乱的铅笔,还有一份设计图,看样子应该是某种机甲的,可惜只画了一半。桌子抽屉里的东西可以说是成分复杂,复杂到让人一言难尽的程度。各种各样的玉料,大小材质皆不一的零件,几盒速溶咖啡……甚至还有用罐子装好的不同品种的茶叶,连名贵的正山小种都有!
可这里面怎么还有玻璃弹珠啊!那么大年纪不该成熟一点吗?!
硕大的电子屏幕由于暂时无人使用,所以是处于关闭的状态。
还有六扇门,其中五扇门后都是厕所、化学药品储存间、冶炼锻造间什么的,还有一扇不知道。那一扇门是紧锁的,是特制合金门,布洛妮娅无法骇入门禁系统打开那扇门,反倒被门禁系统反杀。只见得屏幕上是神州文字:别来触碰他人的禁忌!
布洛妮娅见此,只好就此作罢。合作伙伴之间总得给对方留一些隐私空间,绝对不是因为她没法破译这套程序。
“好整洁,能把这么大的实验室整理得那么好,林舰长可真厉害。”芽衣看着布置的井井有条的实验室,赞叹道。
“啧,”琪亚娜有些不满,“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可这里是实验室。”布洛妮娅说。
“那也差不多。”
布洛妮娅和芽衣又沉默了,想想林舰长的相貌……确实算个伪娘。(林晓楼:本来我是又机会变成女生的……)
琪亚娜把目光一转,投向一块立着的白板,白板上被人用笔留下了清瘦的字迹:
1、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2、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3、【树】是【树】吗?
4、【海】是【海】吗?
“什么鬼?”琪亚娜一脸懵,“树当然是树啊,海也当然是海啊。笨蛋林舰长,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什么树与海?”芽衣和布洛妮娅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各自从似乎对林舰长颇有冒犯的幻想中挣脱。她们看向留在白板上的字迹,想了一会,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纷纷摇头,觉得这玩意儿不是合她们这个年龄段,果断停止了对那两个问题的思考。
芽衣拍了拍琪亚娜的肩膀:“好了琪亚娜,我们回去吃午饭吧。”
“好耶!”琪亚娜高呼,这个笨蛋是最难有忧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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